第43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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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3章
在一旁等候的皇後，聽到張太醫的回稟，也有些驚訝到了，不過回過神來便都是狂喜了。
皇後趕緊上前握住秦嵐昔的手，連連吩咐張太醫，“務必要好好照顧秦承徽！”
張太醫低頭應道，“不過，幸好娘娘還未來得及塗過這玉露膏，玉露膏雖然對跌打損傷有著奇效，不過這裏面含有一味麝香，娘娘現在的胎像還不穩，若是用了，後果將不堪設想...”
皇後也一陣兒後怕，又因為及時請了太醫來而慶幸。
福寧殿現在一片熱鬧，皇後索性把宮中的六局二十四司的管事都叫了來，盡都吩咐著，以後什麽上好的珍品、貢品，都要先緊著東宮的春熙殿來。
膳食、衣飾，皇後沒有不親自過問的。
這邊，隆慮長公主三人卻都被晾在了一邊，這心中把她好一陣委屈。作為公主，從小便是眾星捧月，而宜倫鄉君和楊家姑娘也都是家裏最重視的姑娘，何曾受過這番冷落。
皇後可不管，這在滿天下，她還真不用看別人臉色，有時候，甚至天啟帝在她面前都要吃癟。
看到隆慮長公主面上給她道著喜，卻又渾不在意、有些尷尬的模樣，皇後心裏門兒清。自然宮裏有沒有皇孫，或者即使沒有皇孫，過繼了哪個親王家的孫子，對她關系都不大就是了。
隆慮長公主看到皇後如今滿眼都是這秦承徽之後，也不自討沒趣了，領著兩個姑娘便告退了。她瞧著皇後那神色，恐怕再不走，等著她的便是那逐客令了。
待消息傳到了文德殿後，天啟帝和趙景琛父子二人正在處理著政事。
二人這事說忙也忙，說不忙也不忙，最近沒什麽大事發生，處理的都是些許微末之事罷了。
自鄉試過後，趙景琛也算是空閑了一段時間，陪著秦嵐昔的時間也多了起來。平日裏上朝點個卯，再閑了陪秦嵐昔逛逛園子，不過現在還是寒冬臘月裏的，實在是有些冷，不好帶她出去玩。
趙景琛想著等開了春，可得多舉辦幾場馬球賽或是蹴鞠比賽什麽的，到時候帶她出去散散心，這幾個月該是憋壞了吧？
這會子，天啟帝和趙景琛一個坐在上首，一個坐在旁邊。
眼瞧著快午時了，天啟帝想著，是時候該傳膳了吧？今個兒，兒子可別撇下他這個爹爹了，沒有趙景琛陪著用午膳，他都覺得飯不香了。
就在天啟帝走神兒的工夫，禦前總管王興全神色匆匆地走了進來。
激動地跪地稟道，“皇上、太子殿下，大喜呀...福寧殿那邊傳了信來...秦承徽有喜了！”
原本還在凝神靜思的天啟帝，瞬間便低頭看向王興全，似乎是怕自己聽錯了，又緊跟著確認了一遍，“你說什麽？再說一遍？”
王興全也被皇上的樣子嚇了一跳，但依舊不改面上的喜色，“皇上，東宮的秦承徽有孕了...”
天啟帝再也忍不住了，仰頭便笑了起來，十分興奮又頗感欣慰地對著一旁的兒子，喃喃道著，“聽到沒，朕要有皇孫了...朕要有皇孫了...”
趙景琛自然也是欣喜若狂的，不過比起天啟帝顯然是克制了許多，他十分不願意打擊他爹，但也沒辦法，道著，“沒準是個孫女呢，兒子倒是想要一個女兒...”
他知道天啟帝有多麽期盼有一個皇孫，不過得提醒一下。畢竟期盼太多，一旦未能如意，便是滿滿的失望。若是昔昔生了個女兒，又該是如何收場...
趙景琛的話語，適當地打斷了天啟帝的暢想。
少許的失落轉瞬即逝，天啟帝臉上的笑容卻是一點都沒少，他連忙向趙景琛擺了擺手，不在意地道著，“先開花，後結果，也是一樣的。這一胎是男是女都一樣！”“你還年輕，日後多生幾個，朕就等著含飴弄孫了！”
趙景琛才二十有餘，不比天啟帝，年過四十，才得了長子。
古來“無子”是為不孝的思想，在上千年的傳承中深入人心，要說天啟帝不喜歡女兒嗎？那倒不是的，皇子、公主都是自己的骨血，怎能不心疼。
只是身在一朝的皇帝，若是沒有繼承人，皇位就要給了別人家的兒子，叫他如何能甘心。
聽完天啟帝的回答，趙景琛才微微安了安心。
時光倉促，別人可能覺得光陰轉瞬即逝，可對秦嵐昔來說，是數著日子過的，每日不是窩在寢殿裏，便是去園子裏逛逛，再就是給皇後娘娘請個安。
不比從前，皇後現在是半分宮務都不讓她插手了，看著別人為年關忙碌，秦嵐昔竟有種置身事外的感覺。
東宮的秦承徽有了身孕，這在宮中仿佛也不是什麽秘密了。
皇上和皇後也沒想刻意隱瞞，瞧著這架勢，秦承徽仿佛成了這宮中的金娃娃，磕不得也碰不得。
以前天啟帝和趙景琛在養心殿批折子時，有時候空了，閑聊之間總會談些趣事兒。
如今，竟是少談了，甚至趙景琛每日來時，天啟帝都會照例問上一問，“秦承徽的胎像如何？”
弄得趙景琛有些避之不及了。
今日空閑了，他爹還隨口提了一句，“秦承徽功勞不小，等她這胎生下來，得給她好好晉一晉位份了！”
趙景琛瞬間有些蹬鼻子上臉道，“那冊秦承徽為太子妃如何？”
天啟帝看向兒子有些震驚，沒想到趙景琛能提這件事兒。
天啟帝也是見過秦承徽的，遠遠掃過一眼，瞧著是個絕色的，哪怕是他曾經的張貴妃也是比不過的。
年少而慕少艾，天啟帝也經歷過，怎能不知道？
只是沒想到兒子寵秦承徽到這種地步，天啟帝擡起眼瞼，直直盯著趙景琛，頗有些語重心長，“兒啊，你可知這太子妃不是那麽容易做的...太子妃是儲君之妻，日後便是國母，正位中宮，統率六宮...她那個出身實在是難以服眾啊...”
趙景琛突然神色莊重了起來，起了身便跪在了天啟帝跟前，“秦承徽為人和善賢良，之前也是料理著東宮的一幹事務，後來又協理劉妃娘娘籌辦後宮之事，娘也說她挑不出錯來...說明她也是合適的...”
接著又道，“現在讓人議論的不過是她的出身罷了，可爹爹有一事您可能不明--”
“今年的鄉試，秦承徽的大哥可是中了甲榜第五名，如今在戶部任職了，大大小小也不能純粹的說秦家是商戶了吧...既然科舉之事已經勢不可擋，那麽勢必會湧現出一批平民、商戶人家出身，本身又有能力的人才，難道--就因為出身，便都不任用了嗎？--那兒子冒天下之大不韙，去辦科舉又有什麽意義呢？”
看著趙景琛這般急迫的模樣，天啟帝突然間覺得他被說的啞口無言，一時間竟然找不出話來駁了他去。
趙景琛說完這番話，也覺得自己說的有些嚴重了，生怕氣到了天啟帝，又突然間語氣變得柔和了些，求著天啟帝道著，“爹爹，您就當是疼疼您的孫兒吧，兒子實在是不想，他一出生便多個庶出的名頭...”
這話像是戳在了天啟帝的肺管子上，天啟帝行三，並非先帝的長子，也不是先帝最喜愛的兒子，但還是讓他繼承了皇位，因為他占了“嫡長”二字，他自是明白嫡出，還是庶出有著天壤之別，就算是皇家也不例外。
天啟帝就趙景琛這一個兒子，自不必多說，單看天啟帝的公主，有八位，可在這天底下最尊貴的皇宮裏，卻不是個個都能顧及周全，但是嫡出的福壽公主卻是誰都不能小瞧了去...
天啟帝一時間陷入了深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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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一旁等候的皇後，聽到張太醫的回稟，也有些驚訝到了，不過回過神來便都是狂喜了。
皇後趕緊上前握住秦嵐昔的手，連連吩咐張太醫，“務必要好好照顧秦承徽！”
張太醫低頭應道，“不過，幸好娘娘還未來得及塗過這玉露膏，玉露膏雖然對跌打損傷有著奇效，不過這裏面含有一味麝香，娘娘現在的胎像還不穩，若是用了，後果將不堪設想...”
皇後也一陣兒後怕，又因為及時請了太醫來而慶幸。
福寧殿現在一片熱鬧，皇後索性把宮中的六局二十四司的管事都叫了來，盡都吩咐著，以後什麽上好的珍品、貢品，都要先緊著東宮的春熙殿來。
膳食、衣飾，皇後沒有不親自過問的。
這邊，隆慮長公主三人卻都被晾在了一邊，這心中把她好一陣委屈。作為公主，從小便是眾星捧月，而宜倫鄉君和楊家姑娘也都是家裏最重視的姑娘，何曾受過這番冷落。
皇後可不管，這在滿天下，她還真不用看別人臉色，有時候，甚至天啟帝在她面前都要吃癟。
看到隆慮長公主面上給她道著喜，卻又渾不在意、有些尷尬的模樣，皇後心裏門兒清。自然宮裏有沒有皇孫，或者即使沒有皇孫，過繼了哪個親王家的孫子，對她關系都不大就是了。
隆慮長公主看到皇後如今滿眼都是這秦承徽之後，也不自討沒趣了，領著兩個姑娘便告退了。她瞧著皇後那神色，恐怕再不走，等著她的便是那逐客令了。
待消息傳到了文德殿後，天啟帝和趙景琛父子二人正在處理著政事。
二人這事說忙也忙，說不忙也不忙，最近沒什麽大事發生，處理的都是些許微末之事罷了。
自鄉試過後，趙景琛也算是空閑了一段時間，陪著秦嵐昔的時間也多了起來。平日裏上朝點個卯，再閑了陪秦嵐昔逛逛園子，不過現在還是寒冬臘月裏的，實在是有些冷，不好帶她出去玩。
趙景琛想著等開了春，可得多舉辦幾場馬球賽或是蹴鞠比賽什麽的，到時候帶她出去散散心，這幾個月該是憋壞了吧？
這會子，天啟帝和趙景琛一個坐在上首，一個坐在旁邊。
眼瞧著快午時了，天啟帝想著，是時候該傳膳了吧？今個兒，兒子可別撇下他這個爹爹了，沒有趙景琛陪著用午膳，他都覺得飯不香了。
就在天啟帝走神兒的工夫，禦前總管王興全神色匆匆地走了進來。
激動地跪地稟道，“皇上、太子殿下，大喜呀...福寧殿那邊傳了信來...秦承徽有喜了！”
原本還在凝神靜思的天啟帝，瞬間便低頭看向王興全，似乎是怕自己聽錯了，又緊跟著確認了一遍，“你說什麽？再說一遍？”
王興全也被皇上的樣子嚇了一跳，但依舊不改面上的喜色，“皇上，東宮的秦承徽有孕了...”
天啟帝再也忍不住了，仰頭便笑了起來，十分興奮又頗感欣慰地對著一旁的兒子，喃喃道著，“聽到沒，朕要有皇孫了...朕要有皇孫了...”
趙景琛自然也是欣喜若狂的，不過比起天啟帝顯然是克制了許多，他十分不願意打擊他爹，但也沒辦法，道著，“沒準是個孫女呢，兒子倒是想要一個女兒...”
他知道天啟帝有多麽期盼有一個皇孫，不過得提醒一下。畢竟期盼太多，一旦未能如意，便是滿滿的失望。若是昔昔生了個女兒，又該是如何收場...
趙景琛的話語，適當地打斷了天啟帝的暢想。
少許的失落轉瞬即逝，天啟帝臉上的笑容卻是一點都沒少，他連忙向趙景琛擺了擺手，不在意地道著，“先開花，後結果，也是一樣的。這一胎是男是女都一樣！”“你還年輕，日後多生幾個，朕就等著含飴弄孫了！”
趙景琛才二十有餘，不比天啟帝，年過四十，才得了長子。
古來“無子”是為不孝的思想，在上千年的傳承中深入人心，要說天啟帝不喜歡女兒嗎？那倒不是的，皇子、公主都是自己的骨血，怎能不心疼。
只是身在一朝的皇帝，若是沒有繼承人，皇位就要給了別人家的兒子，叫他如何能甘心。
聽完天啟帝的回答，趙景琛才微微安了安心。
時光倉促，別人可能覺得光陰轉瞬即逝，可對秦嵐昔來說，是數著日子過的，每日不是窩在寢殿裏，便是去園子裏逛逛，再就是給皇後娘娘請個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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東宮的秦承徽有了身孕，這在宮中仿佛也不是什麽秘密了。
皇上和皇後也沒想刻意隱瞞，瞧著這架勢，秦承徽仿佛成了這宮中的金娃娃，磕不得也碰不得。
以前天啟帝和趙景琛在養心殿批折子時，有時候空了，閑聊之間總會談些趣事兒。
如今，竟是少談了，甚至趙景琛每日來時，天啟帝都會照例問上一問，“秦承徽的胎像如何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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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日空閑了，他爹還隨口提了一句，“秦承徽功勞不小，等她這胎生下來，得給她好好晉一晉位份了！”
趙景琛瞬間有些蹬鼻子上臉道，“那冊秦承徽為太子妃如何？”
天啟帝看向兒子有些震驚，沒想到趙景琛能提這件事兒。
天啟帝也是見過秦承徽的，遠遠掃過一眼，瞧著是個絕色的，哪怕是他曾經的張貴妃也是比不過的。
年少而慕少艾，天啟帝也經歷過，怎能不知道？
只是沒想到兒子寵秦承徽到這種地步，天啟帝擡起眼瞼，直直盯著趙景琛，頗有些語重心長，“兒啊，你可知這太子妃不是那麽容易做的...太子妃是儲君之妻，日後便是國母，正位中宮，統率六宮...她那個出身實在是難以服眾啊...”
趙景琛突然神色莊重了起來，起了身便跪在了天啟帝跟前，“秦承徽為人和善賢良，之前也是料理著東宮的一幹事務，後來又協理劉妃娘娘籌辦後宮之事，娘也說她挑不出錯來...說明她也是合適的...”
接著又道，“現在讓人議論的不過是她的出身罷了，可爹爹有一事您可能不明--”
“今年的鄉試，秦承徽的大哥可是中了甲榜第五名，如今在戶部任職了，大大小小也不能純粹的說秦家是商戶了吧...既然科舉之事已經勢不可擋，那麽勢必會湧現出一批平民、商戶人家出身，本身又有能力的人才，難道--就因為出身，便都不任用了嗎？--那兒子冒天下之大不韙，去辦科舉又有什麽意義呢？”
看著趙景琛這般急迫的模樣，天啟帝突然間覺得他被說的啞口無言，一時間竟然找不出話來駁了他去。
趙景琛說完這番話，也覺得自己說的有些嚴重了，生怕氣到了天啟帝，又突然間語氣變得柔和了些，求著天啟帝道著，“爹爹，您就當是疼疼您的孫兒吧，兒子實在是不想，他一出生便多個庶出的名頭...”
這話像是戳在了天啟帝的肺管子上，天啟帝行三，並非先帝的長子，也不是先帝最喜愛的兒子，但還是讓他繼承了皇位，因為他占了“嫡長”二字，他自是明白嫡出，還是庶出有著天壤之別，就算是皇家也不例外。
天啟帝就趙景琛這一個兒子，自不必多說，單看天啟帝的公主，有八位，可在這天底下最尊貴的皇宮裏，卻不是個個都能顧及周全，但是嫡出的福壽公主卻是誰都不能小瞧了去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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